美元逆势大涨的“受害者”,首当其冲是众多非美主要货币。
数据显示,受美元指数大幅反弹影响,日元兑美元汇率跌至146一线,触及去年9月日本央行动用数百亿美元干预汇市稳定日元汇率的汇价;英镑兑美元汇率也跌至去年6月底以来的最低点;澳元兑美元汇率则创下去年11月以来的低点;离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则一度跌破7.3整数关口,至年内低点7.34附近。
即便是今年以来升值幅度不小的巴西雷亚尔,在强势美元面前也“相形见绌”,很快跌至过去两个月以来低点。
前述外汇经纪商向记者分析说,这背后,是与美元空头回补“如影随形的”,众多投资机构纷纷抛售非美货币。毕竟,在7月下旬美联储加息25个基点后,众多投资机构将买涨上述非美货币,作为押注美联储加息周期结束与美元指数下跌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随着7月中旬以来美元指数大幅回升,他们也无法承受非美货币贬值所带来的亏损,只能纷纷止损平仓离场。
需要注意的是,过去一个月期间,不少非美货币贬值幅度远远高于美元指数涨幅。究其原因,是美国国债收益率快速回升令这些非美国家国债利差优势进一步收窄,放大了相关非美货币的跌幅。
以人民币为例,受中美利差(10年期中美国债收益率之差)倒挂幅度一度扩大至年内高点163个基点影响,不少海外量化投资基金纷纷沽空人民币套利。
这也令越来越多海外投资机构担心,非美国家国债利差优势收窄与货币贬值,或令这些国家遭遇新的资本流出压力。
所幸的是,7月以来新兴市场股市的吸金能力不减。
美国银行发布的报告指出,截至8月2日的过去一周,新兴市场股市共流入约41亿美元资金,此前三周的资金流入额一直在增加。
Loomis Sayles & Co基金经理Ashish Chugh认为,这背后,是众多新兴市场国家的消费与投资呈现强劲增长,推动相关上市公司盈利能力增强,吸引全球资本纷纷流入。
数据显示,7月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新兴市场股票指数上涨近6%,创下今年1月以来的最佳表现。相比而言,当月新兴市场本币债券指数上涨不到2%。
与此对应的是,7月美国投资者向新兴市场股票ETF净投入26.1亿美元,向新兴市场债券ETF的净投资额仅有2.69亿美元。
但在多位华尔街对冲基金经理看来,单靠新兴市场股市的吸金能力,既无法有效提振新兴市场国家货币汇率,也未必能有效缓解这些国家资本流出压力。究其原因,基于投资安全性的考量,以往全球资本投向新兴市场债券的资金量远远高于投向股市,且债券市场资金流入量对很多新兴市场国家资本跨境流动均衡与货币汇率稳定的影响力更大,甚至债券资金流入还能明显充实这些国家美元外汇储备,令他们足以应对外债兑付本息需要。
国际金融协会(IIF)发布报告指出,尽管新兴市场股市更受青睐,但在美联储加息周期或已结束后,7月不少全球资本也重返新兴市场债市。整个7月,流向新兴市场国家股市债市的资金总计达到328亿美元,且未来数个月会有更多资金流入。
“IIF对未来数月全球资本重返新兴市场的乐观预期,可能是建立在美联储加息周期结束引发全球资本重返新兴市场潮涌的惯性认知基础上,但随着美元强势反弹,加之若新兴市场股市涨幅受限,流向新兴市场的实际资金可能会不如预期。”这位外汇经纪商直言。当前外汇市场已出现某些奇特景象——一面是全球资本开始流入新兴市场,一面却是新兴市场货币汇率仍在不断下跌。
在他看来,资本流入无法遏制新兴市场货币跌势的最大因素,仍是美元强势反弹与美国经济韧性,令越来越多新兴市场等非美国家资本持续流向美国,大幅抵消了全球资本流入效应。
8月16日凌晨,美国财政部发布的最新国际资本流动报告(TIC)显示,今年6月,海外私人投资者净买入美国长期证券1839亿美元,海外官方机构净买入602亿美元,合计净买入规模达到创纪录的2441亿美元。
究其原因,是美国两党达成债务上限调高协议,加之美国经济软着陆预期增加,吸引海外资本不断涌入美国。
“7月,海外资本流入美国的趋势没有减弱,因为美债收益率上升、美元强势、美国经济基本面颇具韧性令美国资产吸引力进一步上升。”这位外汇经纪商指出。但对非美国家而言,这意味着遏制资本流出压力随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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